此前的11月25日,湖南省物價局批準了長沙市、岳陽市等地上調水價。根據批復,長沙居民生活用自來水價格將調至1.31元/立方米,加上引水工程費、污水處理費、水資源費、垃圾處理費等費用,居民到戶水價將由原來的1.88元/立方米上調至2.58元/立方米。但長沙一個大學生社團的調查顯示,大部分市民對政府提出的階梯式水價不了解,有些人甚至表示根本沒聽說過。對政府擬定的水價,有一半以上認為偏高。(12月5日《中國青年報》)
相比于認為水價偏高的問題,另一個與之相關的問題更令人驚詫:為此次水價調整,長沙市曾進行過聽證。聽證會的結果顯示,針對長沙市的水價調整草案,30名參與聽證會的代表,27人贊同或原則贊同上調水價,3人不贊同或建議暫緩調整。在投出贊成票的27人中,有3人贊同或原則贊同上調9角/立方米的“方案一”(居民用水上調0.85元),24人贊同或原則上贊同上調8角/立方米的“方案二”(居民用水價格上調0.7元)。
差一點全民通過,只有兩三人的反對做零星點綴,似乎長沙市的居民極為支持水價上漲。但8個月后的調查結果卻與之南轅北轍,難道經歷八個月市民態度大逆轉?顯然不可能。根本原因在于聽證會本身就控制在漲價者手中,漲不漲價聽證會說了不算,漲價者說了算。眾所周知,聽證會被任意操控已是顯見不爭的事實,在這樣的聽證會上,反對的聲音根本不是主流,即便有也是主辦方為了讓聽證會更像聽證會所故意放出來的。此外,即便有一些反對聲音出現,也無法影響最終的漲價結果。
因此,有人將聽證會形容為“逢漲必聽,逢聽必漲”。也正是因為這樣,公眾越來越少地參與到聽證會中。如此一來,一些“聽證帝”、“聽證哥”、“專業聽證戶”便進入聽證會,代替民意代表投票。坦率來講,公眾不參與聽證會,則意味著失去了與漲價者平等博弈的機會,是一種對自我權力的不自覺讓渡行為。但問題的關鍵在于,聽證制度讓公眾與漲價者之間根本沒有平等博弈的機會。
如今的聽證會,一方面,漲價者自己既是運動員,又是裁判員,有時還是聽證監管單位,這意味著漲價者可以任意篩選“民意代表”,甚至可以自導自演一場聽證秀,而不用為承擔責任。另一方面,由于聽證制度本身沒有強制性,相關法律沒有形成一個框架,所謂不成規矩,無以成方圓,沒有框架的聽證制度很容易讓權力脫韁而不受任何懲罰。此外,沒有框架,也意味著漲價者既可以聽從聽證代表的意見,遵從聽證的最終結果。事實上,曾有聽證組織者坦言,聽證結果只能算一個參考結果,最終是否采納還要看漲價者地態度。
因此,要想聽證真正發揮作用,必須有一個框架,只有在這個框架內聽證會才能自由行動,一旦逾越界限就必須面臨懲罰。具體到長沙水價上調的問題上,首先,就要讓公眾同漲價者之間形成對等博弈,而不能只有一家的聲音;其次,聽證結果必須對最終的決定產生影響,漲價者不能想聽就聽,想不聽就不聽,更不能只聽好的,不聽反對的;再者,聽證會上的運動員與裁判員、監督員不能“三位一體”,該分開的就要分開。